先旨聲明,由於小弟受惠 (千載難逢下成為通識科教師!) 於新高中學制下 '衍生' 出來通識教育科,所以小弟特別熱愛把自己捲入通識科的漩渦。因此我是帶有偏見 (好) 來看通識科的。 問教學同工是否‘喜歡’教授通識科就好像問大家是否喜歡吃‘榴槤’或 ‘臭豆腐’或‘納豆’一樣,有親者愛,有仇者痛,亦有人對它又愛又恨、愛它的特點亦是恨它的特點!
在香港,或許任何承載更有意義的科目最終若涉及考試或評核,就像見光死,一切的遠大理想都好像是白費的。不知道二零零九高調‘空降’至新高中學制的通識科會有什麼下場? <求學不是求分數> 很可能只是一個期待以久千呼萬喚但只適宜宣諸於口的良好主觀意願,至於要具體實踐這理念惟有靠一眾 ‘瀕臨’退休的‘花甲’ 或已踏入‘人瑞’之列的人了。後生仔女在‘九曲十三彎’的社會上打滾還是要靠一紙分數來‘過五關斬六將’。 這是現實的無奈也是無奈的現實!
對於這句 <求學不是求分數> 的口號, 我或會稍作修改為 <求學終極不是求分數>; 有如 <民主不是過程的終極目標>,而是 <民主不過是達到終極目標的過程> !
有人謂通識難教也難學; 難教……它有別於其他存在已久的科目,沒有既定的課程範圍; 難學…… 是因為它沒有標準答案可供參。 可以想像,在香港根深柢固的‘務實’教育系統下,一個科目既沒有標準答案又沒有指定課程範疇是如何的恐怖? ‘生命’的教科書從來沒有存在過,而‘生命’亦不曾有過標準答案。或許我可給大家兩個絕對的標準答案; 一) 你已經來到世上了; 二) 你有天會死的!
沒有指定課本,我惟有‘身先士卒’,不斷狂啃報紙耳聽八方四處探勘自訂具有個性及‘有血有肉’的教材。 學生(或人類) 是有別於死物 …… 是充滿無限變數及生機,我懷疑世上有沒有一本通書真的可讀到老 (聖經例外!)
縱有遠大理想,當回到教育現場,我們的莘莘學子還是要參與一局一局‘從上而下’的‘系統化’評估考試的‘棋局博弈’,所以,考試操練仍是會川流不息、陰魂不散、甚至邪靈附體永不超生! 世事如棋,每局都光怪離。 ‘小小’的老師只能盡量 ‘配合’或企圖‘絕處逢生’期望看到隧道盡頭的光明。
張五常教授認為,教育沒有專家可言,他在 (美) 求學期間屢遇名師成就了他‘留前鬥後’的學術成就。 他的名師當中並沒有什麼教育專家,但他們可有一些特點: 不看少學生、不因成績看扁學生、啟發與感染、分享與關懷、適當時候指指點點、鼓勵天馬行空、提倡積極發表個人意見等……這也許是我在正生當通識科老師的‘教學指引’吧!
我現在‘教’通識的策略是用分享、啟發、感染與關懷,這好像有點空泛,但經過一年多的實踐與磨練,這個策略是有點‘建設’的。我始終認為通識科較著重態度的鍛鍊多於知識的掌握; 如批判性思考、價值判斷、探究思想、對社會事務的敏感度、貫穿縱橫局勢的思路等特質都難以受惠於傳統的‘黑板與粉筆’式教學。 作為老師,我都是學習中。如果還相信‘三人行必有我師, 那麼老師與學生為什麼不能一同經歷學習呢? 所以我不是教 '通識' 的,而是與一班九十後 '經歷' 通識而已。
以前我誤信流言,會 '質問' 自己究竟擁有教學以外的工作經驗會否成為當教師的負累? 我會答,肯定沒有。原來不同的工作經驗與教學效能反而是相輔相承。多年在不同機構的工作體驗對通識科的教學倒是有點啟發的!
當有老師認為教通識是一個燙手山芋時,我卻擁抱通識有如久旱遇著甘露,我與通識科已達到水乳交融的境界,我跟它是不能被離間的!
老實說,預備通識科教材是挺費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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